【源藏】狐 6
CP：除妖师源×狐妖蔵
大概就是一个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的故事。
6
其实，那天源氏走了之后，半藏依在禁林的外层树木枝上，等上了一个礼拜，远远地可以望见从岛田家宅到这里的路。
始终没有看到那头扎眼的绿毛。
他便了然，除非源氏有把握打败自己，便不会再来打扰他。
他早该知道，他的倔强不会输给他。
就这样，叶落秋来，树掉下来的落叶铺在地上，一踩便会发出清脆的吱嘎吱嘎声响。
但只有半藏的脚步踩在上面，吱嘎吱嘎。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繁茂的森林里，回声清晰异常，从远远的地方传回来，又慢慢地消失。
他便刻意地不在去走在落叶上。
叶子落去一多半时，迎来了第一场雪。花村今年的雪来得格外的早。虽然没有下得多大，但是落下的雪积聚在地表面，还是盖了一层银白。
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是今年还是觉得有一点冷。
常年日以继日的体能训练，让半藏拥有其他同族所不具备的良好健硕的体魄，敏捷的身姿。这样的他，即使在最冷的天里，皮毛也可以扛得住，感受不到冷。
可能是今年可以保持稳定化形的原因吧，变成人类的身体格外的敏感脆弱，穿了一层单衣还是感觉有点冷。
呼出了口气，温热的呼气慢慢的飘了上去，半藏继续了日常的修炼。
.......
他又加大了训练强度。
好像一个精密的机器，不断地加大加强日常训练，找寻自己的极限。也渐渐从父亲手中接受了一些除妖的任务。他的着装鲜艳的色彩淡淡地褪去，换成了黑灰白色。
人们都说，他终于长大懂事了，越来越有少主的样子，越来越像样子了。他们绝口不提以前他混迹游戏厅，浪迹花街的事，只是称赞他出色。他对此只是机械性的笑了笑，笑意达不到眼底。
很深很深的夜里，他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数不清有很多次，源氏的脚步不自觉地迈向禁林的方向。
想起了上次见面最后的沉默，白狐那种疏离和躲闪。
源氏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只有气，怨还不上来。
他只有咬着牙，用手掰着腿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踩在落叶上，嘎吱嘎吱。踩在落雪上，嘎吱嘎吱。
“半藏，半藏，半藏。”两个音节在他的喉间打转。
这个温柔，又熟悉的名字。
他喜欢用刀，不像传统的除妖师，依靠布阵或者术式来捕捉猎物，完美的使用诱饵，远离战场，请君入瓮。
每一次，刀剑出鞘声，宛如龙吟一般。他享受刀剑杀戮的那一种快感，那也是他情绪的唯一的宣泄出口。
他除妖，喜欢单打独斗，远程用手里剑骚扰，一次三发，寻找对方的破绽。刁钻的位置，精确的准度。小太刀肋差轻便，在一些不方便拔刀的地方来分散一部分伤害，抵挡反弹一些攻击。
一旦有任何可乘之机，他就拔其背在后背上的剑，竜一文字，上去收掉祸害的妖怪。
他的打法极为偏执，拔出竜一文字后了就不再刻意躲闪对方的攻击，只追求刀之所向，往往自己身上也弄得伤痕累累。
他的刀，竜一文字，合着被除去的妖物的内核，他自己的血，逐渐变成沉了起来，锋芒毕露，拔出来就能感受到那种汹涌的杀气。
如他的人一样，那不在遮掩的刀的锋芒，坚毅的心，和羽翼渐丰的翅膀。
家族的试炼，他轻轻松松的通过了。
长老们反复的检查他的身体，确认了这一个事实。他可以承接龙灵了，而且契合度恐怕在当今家主之上，可以驾驭双龙之刃。
在他18岁离成年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已经是一个完美出色的继承体。
龙灵，御龙之术。是岛田家直系独有的秘术，召唤龙灵，消灭世间污秽之物。龙灵附着在继承者身体上，通过继承者的武器来最大化的使用龙灵的力量，使用燃起龙灵的刀斩断世间的妖邪。
历代家主成年时继承，往往都较为勉强驾驭龙灵。龙灵之怒，龙灵之威，伤人伤己，没有完全得到认可的人轻易是不敢去承接龙灵。
他是第一个在成年以前就具备了承接龙灵资格的人。他向父亲请求提前降龙灵，父亲犹豫了很久才答应了这个叛逆的突然乖顺的儿子的请求。
降龙祭典的那天，天空阴着，灰蒙蒙的压抑着，过了百米见不到人的身影，滴答着落下细密的雨幕，层层密密的，让透不过气。
源氏穿着素色的羽织，净白色的衣领，没有带护额，而是系上一条金色的丝带在额头上，扣系完余出来的发带垂落在身后。绿色的头发归顺又整齐，跪在祭坛的中间，闭着双眼。
雨幕中看不清的神官们聚集在祭坛外围的阶梯围成一圈，诵读着经文。声声叠加，庄严肃穆，洗涤源氏心中的杂念，念诵着祝词与盛世的祈愿，迎接着龙灵降世。
金色的光撕裂天空，灰雾散去，一缕光束打在了源氏的身上。龙灵穿云而出，双龙灵咆哮着，交错着，缠绕着，青色的和绿色的，沿着光降了下来。
你渴望着什么，年轻的继承者。龙问。
源氏笑了笑，我只想要自由和......
半藏。他在心里说着。
龙灵凝视着他沉默了许久，那种直视摄入人心，不留一丝余量。与历代家主不同的，不清澈不透明但却异常坚毅的心，泛着的灰色的光辉是介于可以包容接受的白和毁灭否定的黑中间的底色。龙灵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就如你所愿。它最终选择了包庇了少年的私心，应允了少年的愿望。
双龙现世，却只有一条龙留了下来。
绿色的龙灵留了下来，青色的龙灵沿着光束消失于云际。源氏睁开了眼睛，龙头呼啸着飞驰过来，吞噬了他，有什么东西刻进了骨髓，爬在了他的右臂。表面的血肉烧了起来，一针一针地钻进骨，竜纹在一点点刻上去。他咬着牙抱住右臂，痛觉快要淹没了他。
怎么就只有一条龙！
南风神龙啊！
孽障！源氏你与龙交谈了什么！
双龙现世，为什么只有一条龙降！
祭坛的神圣凝重的气氛打破了，雨幕隔绝不住的嘈杂议论的声音蚕食着他的意识。
一如既往，他们的目光中只有龙灵，只有家族的荣誉。他只是一个代号罢了，没有人关注他。
意识的边缘，白狐用爪子包扎着他伤口的垂下去的专注的琥珀色的眼眸在他的眼前闪过。
半藏。
他痛得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父亲房间的内室里。
外室传来嘈杂的争辩的声音仿佛还在祭坛之上，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他听到，长老们在质疑父亲，不应该只有一条龙的！
北风神龙与南风神龙，本应该都是他的，身为兄长的南风神龙走了，这说明了什么！
必须要杀。想要双龙眷顾必须杀了那个孽狐！
当初生下他，聚不起人形时，就应该把他杀了！如果不是您的夫人包庇，能闹出今天的笑话吗？现在双龙现世，一龙消失，失德之举！
身为除妖世家的岛田家族明面上决不能有妖狐出现！
长老们一口一个岛田家，一口一个妖狐威逼着岛田大名做出裁决。岛田大名痛苦地说，不行，我答应过幸子不会动他的。
.......
后面的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所有的疑虑都在这一瞬间被解开了，像是找到串起珠坠的银链，所有的线索一下子串了起来。
半藏，半藏。难怪他觉得熟悉的原因是他听过这个名字。
母亲病逝的那一个晚上，他守在母亲的床边。母亲的手一直拽着他，不肯让他走。喃喃的胡乱的说着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唯一听清的，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两个音节，Hanzo，半藏。
他的哥哥。
就是在最后弥留之际念出来的，不是大名，不是源氏，是他的哥哥的名字。
半藏。
原来传闻早产的死婴，其实并不是死了。
原来传闻岛田家的始祖是狐妖，竟是真的。
虽一代代与人类结婚生子，狐妖的血脉残余的越来越少，但还有有返祖的现象发生。
他的哥哥就是在这个和平年代出现的狐妖返祖。和平年代，堂堂除妖世家的岛田家族，哪里容忍得了一只从出生就没有人形的狐化了的返祖。
即使有着最本该最值得骄傲纯种始祖的血统，最接近原始本质的力量，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以除妖师岛田家的儿子养在除妖师的家里。在一群满嘴匡扶正义，为了岛田家族荣耀的长老们的嘴里，始祖成了孽狐，天才要被铲除。
在母亲的袒护下，小狐狸只是被囚禁在了森林，但每一年都会有人不断加固着锁住它的结界。这个掩埋岛田家肮脏的秘密的森林，成了人们口中有着残暴吃人妖怪的禁林。而母亲，也因为思念哥哥过度，生下他后没有几年就病死了。
难怪，他说要自由和半藏的时候。青色光芒的龙灵消失，只留下北风神龙现形留了下来。
半藏。
哥哥。
半藏。
哥哥。
喜欢的人和血脉至亲，两个身份交叠在一起。但他并不觉得很意外。
如果不是血脉至亲，谁会在他因为顽劣受伤的时候那么紧张，担心。
如果不是血脉至亲，谁会容忍他一次又一次幼稚，撒娇。
如果不是血脉至亲，谁会逼着他变强，想要他好，想要他超过自己。
如果不是血脉至亲，谁会关心他是不是消瘦了，是不是太着急了。
从那天分别到现在一直没由来的生气，冷漠他更显得他格外的幼稚可笑。
那个人，确实有理由恨他，更有理由杀他。
那个人，本不应该在那个深深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禁林里，应该同平常人一样活在阳光下，可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他岛田源氏现在的一切，他也应该拥有。
但是那个人没有杀他，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杀满身是破绽的他。
那个人选择了最最最最最最艰难的，爱他。
源氏抱紧了右臂，已经成型刻上龙纹的右臂，牙咬着下唇咬出了血。
他要用手中的刀，竜一文字，斩断禁锢他的枷锁。
自由应该属于他。
不正常的雨，灰蒙蒙的天空中那一束金色的光，两条交替的龙灵，北风神龙和南方神龙。最终一条龙降了下来。
远远的透过禁林的枝叶，半藏见证了这次祭典。
只是不知道，他再来，是想打败他呢，还是想杀了他。
半藏苦笑着，整了整衣冠，等着源氏。
这次，只等了一天。他就看到源氏绿油油的头发，穿着黑色镶着金色暗纹云饰羽织，模样显得稳重了些。
好像更挺拔了。
好像更瘦了。
好像不是很开心。
“我来了。”源氏冲他笑了笑，“好想你。”
“那就开始吧。”
半藏回身走，源氏在后面追着。一如既往。
他们很默契的都选择了刀剑，没有用术法。
森林的地形是是一个非常适合弓手的地图，适合弓箭手隐藏，选择更好的狙击位置；但同时也是非常困扰弓箭手的，毕竟过多茂盛的树木会抵挡一部分箭。
半藏一面拉开与源氏的距离，从背后拿出他的弓箭，射了几发箭试探了一下。
“半藏，你这样的箭可是赶不上我的速度的哟。”
很快源氏笑了笑，稍稍侧身提速就躲了过去，手中扔出三枚手里剑回敬了回来。半藏侧过身，手里剑稳稳地定到了身后的树干上，手里剑的力道很稳很足，刻进树干很深的位置。源氏利用他躲避的空档，提速想要近他的身。
源氏的速度成长快得惊人。普通的箭根本赶不上源氏的速度。
半藏又一次调整了身位开始使用“散”，暗蕴微微蓝光的箭矢，爆裂出碎片从四面散开，瞄准的看似不是源氏，却借着反弹力每一个碎片步步紧逼着源氏的走位。
箭矢过于密集，源氏不得已，翻滚到周围的树后面。
几乎同时的“风”，一支轻盈的几乎没有箭轨声的箭矢，一下子穿透了他躲避的树干直直擦着源氏些许的绿毛钉在了上面。
源氏赶忙跑位，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与步伐，潜行想要顺着箭的轨道方向，绕后奇袭弓箭手。
“音”一枚箭矢扫了过来，大方向是向他这个方向，但是小方向偏向了右侧，证明弓箭手现在并不能摸清他的位置。源氏舒了心，稍微提快了速度。
但是紧接着又是一个精准无比的“风”，像是有眼睛一样直直地射向他。
这一次逼得太近了，他只拔出侧腰的小太刀肋差，太抵挡箭矢的攻击。
“散”又跟着来了。凭他的感觉，半藏应该距离他很远。可是箭矢就是像张眼睛一样，瞄准着他，分毫不差。
难道刚刚的那个偏向箭矢是可以透过障碍物看清敌人的？
不得不承认，半藏真的是他碰见的最棘手的敌人。速度很快，足够灵活，箭术扎实，无比精准磨人。只有紧身才有机会，源氏的心下明朗起来。
源氏稍微改变了方向，加快速度继续疾行，用小太刀“闪”来抵挡伤害。适当的时侯，用手里剑来骚扰弓箭手的走位和定位。
终于源氏看到了在树枝上准备移位的半藏。
他挥着肋差刀冲了上去，半藏用弓甩着格挡架开他的刀。弓箭手的力量也很强，并不输于他。
僵持了一小会儿，嘎吱一声他们的脚下踩着的树枝断掉了。
压断树枝的一瞬间，源氏选择退回去寻找位置再攻，而半藏选择反其道行之反而爬上了树，近距离的一发“风”箭矢射了过去。
源氏没办法躲，箭矢太正了，小太刀削了箭矢，把它劈成两半。
这一空档，半藏又跑出了几个身位。
与半藏的交锋到现在，源氏感受到半藏无论是速度，力量，精准都有很好的训练，很全面，但唯独缺少爆发性的伤害。
“还不拔那把刀吗？你可要输了。”
“你想看我拔刀？”源氏笑得很痞，把拔刀的音拖得很长。
听出了源氏的双层意味，连着几发瞄准源氏下身的“风”射了过去。
源氏慌忙的姿势一点也不帅气的调整了身位，一会儿左面跳上了树，一会儿后面倒勾着树枝，一会儿滚到树墩躲着箭矢。
“好好好，我拔竜一文字。”把防身的小太刀收了回去。
源氏选择正面突围，一个极速冲击，源氏终于获得了近身的机会，身上为此插了两箭。
没有想到源氏这般鲁莽，半藏出现了一个空档，源氏跳到上面空挡位置右手拔出竜一文字，手碰到竜一文字，就感受到那一股灼烧的感觉，龙灵回应源氏，刀刃泛着绿色的光芒。
“竜神の剣を喰らえ。”绿色的龙头怒啸着从刀刃冒了出来。源氏的速度更快了。
抬手用弓挡住了召唤龙灵的源氏的第一刀，弓上出现了断纹，他的脚深陷在地面土壤里倒退了好几个身位。感受到了危险和恐惧，半藏的狐狸的耳朵和尾巴一激灵地本能地冒了出来，周身燃起了一团团的狐火。
刀速几乎快得让人窒息，紧接着的刀刃又砍了过来，狐火汇聚，挡下了第二刀。
刀的速度又变快了，上一次耗尽的狐火几乎还没有聚形起来，狐火在龙灵的面前显得格外的微弱摇曳，他还是刀芒呼啸着的龙灵吞噬了去。
龙灵从他的身体穿透过去，带着不可忽视的龙威与燃烧着的热，衣服的边角焦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源氏没有继续攻击，只是向前抱住了要倒下的半藏。
仅仅只是烧破了衣服，他并没有受伤。
“我赢了吧，半藏。”源氏很开心的笑了笑。
贴得很近，看到源氏身上还插着刚刚射中的他的箭矢，眉毛皱起来训斥道，“哪有你那么鲁莽的，就直接冲过来。你这样只会两败俱伤。”
他拉开箭矢伤的地方，却看到更多的旧伤的伤疤。
“你一直都这么做的？”半藏难以置信，琥珀色的眼睛瞪大了，又惊又气。
“我赢了，半藏。”源氏撅了噘嘴重复着，显然他更在意半藏不理会他赢了的事，愁眉苦脸的听着半藏训斥他。
“是是是，长本事了，不要命了你啊。你这一年多都胡干了什么！”半藏生气的拍着他的头，一副又搞事搞事搞事，就知道搞事搞事搞事的样子教训着源氏。
他解开源氏的衣服，看到满满是伤。
“这个是狼挠的吧？”
“对待狼科动物，适当激怒他们，布置术式就好了。”
“你该不会是上去直接砍的吧？”
“这个是蛇妖的吗？毒好好解了吗？怎么牙印这么深还这么黑！”
半藏絮絮叨叨的念叨着，看着他身上战功累累的各种伤痕，给他简单处理着伤口，一面跑去找药草。
源氏拉出半藏的手背，贴在了脸上，蹭啊蹭，脸上都是幸福又开心的表情。
半藏又无奈又生气。“你这样我可没办法帮你包扎好。”半藏抽不出来，甩也甩不掉。
“我追到你了。”源氏又一次重复着，轻快的语气显着得意与自豪，如果他又尾巴的话现在一定是要阿摇啊摇。
“嗯。你超越我了，无论是速度还是爆发。”半藏揉了揉源氏的绿毛，真的拿他固执又撒娇的样子没有辙。但语气里含着他自己没察觉到的自豪。
“那我可以不可以许愿。”源氏星星眼地看着他，满眼期待让人不好拒绝。
半藏一副你当我是神灯吗还许愿，噼里啪啦小魔仙？嘴角抽了抽，多大了还这么蠢怎么能让人放心的下的表情，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源氏笑了笑，还是很单纯的模样，期待得看着他。
“我力所能及的就可以。”半藏咳了咳说。
“那我想要你，半藏。”源氏一副阴谋得逞了的样子，脸一下子凑了过来笑得可奸诈了。
“胡闹！”半藏惊觉他是认真的，想要抽身走的时候，源氏已经牢牢地拦住他的腰。
他想推开源氏，看到源氏满身是伤的样子，怕刚包扎处理过的伤口裂开又下不去手。
“不挣扎了啊？”源氏扣住半藏的手腕，在半藏狐狸耳朵旁边轻轻呼着气说，“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带着狐狸耳朵尾巴的样子有多美。”半藏缩了缩，刚好更适合源氏抱紧，狐狸耳朵一下子红透了，轻轻抖抖着。
源氏亲了上去，“那我就要开始享用胜利的果实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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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爆字数了zz，下章是车，争取十一前发车。
希望大家喜欢zz。